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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2章 .實為中山狼有人藏得挺深啊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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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了,我沒有獵到猛獸。”齊王果斷開口,直面了自己沒有獵到的事實,他懷疑自己再不承認,他的兩個好妹妹能氣死他,“鏡湖,你今天去玩了半天,想必也累了,回你的住處用晚膳吧,我和定安一會兒去見父親。”

鏡湖眉頭一豎,為什麽要特意將她支走?她也想隨定安去見父親!

如果是以前的鏡湖,肯定要鬧開了,現在的鏡湖卻不然,她話到嘴邊,咽了回去。因為她突然想起了皇後的話,皇後說,她不能和其他皇子走的太近,尤其要小心齊王,因為現在皇後在支持獻王,與齊王一脈在朝中打對家。

“好,那我明日再來尋定安。”鏡湖說著沖沈羅玨點點頭,隨後氣沖沖的起身離開,根本沒有和齊王打招呼。

她雖然理解齊王與她避嫌的舉動,卻還是生氣,她一直以為他們是同父所出的兄弟姊妹,互相之間應該是互相照顧,互相體貼的。

那些涉及到朝廷上權力爭鬥的事,在廢太子還活著的時候,沒有一件鬧到鏡湖跟前。

齊王被鏡湖失禮的舉動氣的臉更黑了,他以前處處比不上太子,早就對皇後所出的嫡子嫡女心懷怨恨,鏡湖蔑視他的舉動,讓他心中的憤怒被重新點燃。

“她以為,太子還活著,皇後還能為她撐腰呢,真是看不清楚當前的局面!”齊王等看不到鏡湖的身影後,才開口跟沈羅玨背後說人壞話,“現在宮中最尊貴的公主,是定安你,不是她鏡湖了!”

瓦勒塔部的王子胡狄曾在年宴上說要求娶鏡湖,以前太子在的時候,瓦勒塔部請求聯姻的對象,可從來不敢定在鏡湖身上。

中宮勢力微弱,皇後甚至需要用獻王來制衡他,鏡湖憑什麽看不起他?

齊王越想越氣,尤其是鏡湖身上,還有和他那位好大兄如出一轍的高高在上。

氣昏頭的齊王惡向膽邊生,用命令的口吻對沈羅玨說:“你同父親說,那頭熊是你我一同獵來的,只是我受了傷先回來,你們追到,將熊擡回來而已。”

沈羅玨看了眼齊王,沒想到這人長得不錯,想的更美,“可是二兄,你身上根本沒有和熊搏鬥後的傷啊,父親明察秋毫,這個謊言說出去,恐怕立即會被識破。”

齊王仔細一想,沈羅玨說的對啊。

他身上沒傷,說自己因傷回來,確實沒有多少說服力。

“那就說,是鐘四娘子受了驚嚇,我為了安撫她,帶她先行回來了。”齊王到現在還以為鐘茉兒是跟著鐘家人回去了,根本沒想起來自己把人給丟了。

沈羅玨搖搖頭,“恐怕這個理由也不行。”

“你這也不行那也不行,是不是不想將熊交予為兄?定安,你與我同為貴妃名下,你就是我最親的妹妹,若我日後能走上高位,必定會封你為長公主!你會成為整個大莊,最為尊貴的女人之一。”

齊王不耐煩了,他覺得沈羅玨是在推辭。

沈羅玨確實是在推辭,甚至越聽齊王說的話,心裏越是冷笑連連,連太子都沒當上,就給她畫開餅了,就齊王那性子,他上位之後,能容下貴妃都算心胸寬闊。

沈家人骨子裏流淌著對親人的冷漠,利益一致時,自然親如一家,當利益不一致,所有人都是敵人。

沈羅玨滿臉無辜,甚至因為被誣陷本意,臉上敷了一層薄怒,“二兄怎會如此想我?不過是一頭熊罷了,二兄若是喜歡,明日我還能讓阿彩和婉寧她們多獵幾頭來送與二兄!二兄可以隨意食熊掌,將熊頭掛在屋中日日賞玩!”

齊王不禁跟著沈羅玨的描述,想了下那個景象,黑夜裏,他躺在床上,一擡頭,借著月光看到床前一堆熊頭,大張著嘴,露出尖利的牙齒。

他成功被嚇到了,尷尬的掠過熊的話題,“定安你知道的,此次狩獵與平日不同,父親定下了水晶琉璃臺為彩頭。”

沈羅玨做恍然大悟狀,“原來如此,二兄是要那彩頭啊,這好辦啊,到時候父親送與我,我再轉送給二兄!”

齊王聽了這話,不知道沈羅玨是在裝傻還是真的傻了,他是圖水晶琉璃臺嗎?他圖的是水晶琉璃臺是莊帝給他的!

看齊王被逗得怒火攻心的樣子,沈羅玨覺得差不多了,勉強給了他一個解釋,“我倒是想給二兄熊,謊稱熊是二兄獵來,可我這一路走來,有不少人看到是阿彩和婉寧將熊拖回來的,況且,獵熊的時候,鐘四娘子就在一旁看著,她還是跟我們一起回來的,許多人都瞧見了。”

“說來也怪二兄,二兄若是想要熊,大可待在林中,哪怕獵不到獵物,也不該回來啊,現在扯謊,父親也不會相信的!”

合著還是我的錯了?齊王聽完這話,仔細一想,心中確實生出了幾分懊惱,早知道沈羅玨身邊的薛滿堂和鐘婉寧有這本事,他一早就該讓此二人來他身邊打獵啊!

不對,他為什麽要這麽想?分明是他身邊那群侍衛都是廢物,連一頭熊都殺不了,先遇到熊的人明明是他,頭名本就該是他的!

沈羅玨接著說,“好在,不是三兄拿到頭名,熊是我的!未免夜長夢多,二兄你同我一起到父親面前領賞吧,熊身上確實有傷,都是二兄的人先傷了熊,我們才能獵到,二兄有不小的功勞呢。”

在齊王面前刺激他還不算,沈羅玨還打算把齊王提溜到莊帝面前,再刺激他一頓。

齊王並不知情,他同意了沈羅玨的提議,還好生打扮了一番,多穿了兩身衣服,確保自己看上去沒有那麽瘦弱後,滿心期待的跟著沈羅玨去找莊帝了。

結果當然是吃了閉門羹,莊帝要偷懶,那就是十分認真的偷懶,中途絕對不見客。

佟賢將水晶琉璃臺拿出來,交到沈羅玨手上,笑著說了兩句恭喜的吉祥話,轉達了莊帝對沈羅玨獵到猛獸的讚賞後,就準備送客了。

全程沒有提到有關齊王的任何一個字眼。

齊王打扮隆重,最後成了全程陪跑的那位,等他和沈羅玨回來時,臉陰沈的比夜色白不了多少。

沈羅玨倒是有些意外,莊帝的反應和她設想的不太相同,她以為現在皇後扶持獻王,讓他不得不將齊王調離禁軍,會讓莊帝產生危機感,進而對齊王更好一些。

沒想到莊帝的態度堪稱毫不在意的冷漠,一般出現這種情況,都是在莊帝又有了新的制衡人選的時候。

那麽,莊帝心中新的制衡人選,會是誰呢?

沈羅玨因為心中揣測莊帝的想法,回去時顯得有些心不在焉,還好齊王比她更心不在焉,兩人分開時,齊王還沈浸在被人瞧不起了的憤怒中。

對,連莊帝對他的一時冷待,也被齊王歸納在瞧不起的範圍內,對於莊帝一直不肯封他為太子一事,他其實心中也是發虛的。

他最怕的,便是比不過廢太子。

即便那是一個死人。

齊王迷迷糊糊的回了房間,洗漱後睡下,夢中魑魅魍魎化作熊的模樣,追在他的身後,最後將他一點點撕碎,吞吃下肚。

齊王一夜夢魘時,沈羅玨睡得挺香,她來獵場第一天的目的已經達到了。

一夜夢魘,讓齊王第二日醒來後,眼中紅絲密布,脾氣也變得更為暴躁,其實如果不是沈羅玨一直在他面前提熊,他不至於會加深印象到夢到了一晚上的熊。

他還不敢跟人說他的夢境,怕他人知道後,嘲笑他過於膽小,因此宮人來問,他只說是夜裏捧讀聖賢書,睡得晚了些。

行宮裏公主皇子的宮室還算近,齊王用的借口,不到一炷香的時間,就由聽雪之口,傳到沈羅玨耳中。

一邊吃早膳,一邊讓聽雪給她講情報的沈羅玨,一口粥在嘴裏,聽到這兒差點被嗆到。

沈羅玨放下粥碗,擦好嘴,漱口停用早膳,與聽雪說起話來。

“騙人的最高境界,就是將自己也騙過去了,我猜此刻一定有不少人在議論,齊王雖然騎射功夫不行,但他於文學上頗有天賦,性子溫潤,是個賢君人選吧?”

沈羅玨隨口一猜,聽雪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神,“公主怎會知道的如此詳細?難道公主身邊有了比婢子更好用的宮女?”

“瞎說什麽呢,宮中可信可用之人甚少,聽雪你是我在宮中最信任的人。”沈羅玨一張嘴,哄的聽雪心花怒放,對她更是忠誠了幾分,“只是,你只有一個人,我想派個人去查一查洪毅,手頭都沒有可用的,還有二兄身邊,也無人監視。唉,分|身乏術啊。”

聽雪開動她的小腦瓜,努力的想為沈羅玨解決問題,還真讓她想到了一件事,“公主!洪四郎的事,婢子已經查出些眉目,倒是不必假手他人。齊王之事,確實棘手,公主在齊王府內並未安插探子,不過齊王常居宮外,他府上戒備不算森嚴,倒是有幾個人可以一用,比如,嚴蒙。”

“嚴蒙?他不是二兄帶出宮的宮人嗎?”沈羅玨每次見到齊王,都會在他身邊看到嚴蒙,可見齊王十分倚重此人。

這樣的人,怎麽可能策反他呢?

“回公主,嚴蒙確實是宮人,但他的來歷有些覆雜。他的母親曾是一官家庶出的娘子,姓覃。覃娘子的父親乃是前太子黨,後被陛下下獄斬首,全家獲罪,女眷為官妓,她後來被買入商賈人家為妾。”

從聽雪口中,沈羅玨知曉了一場悲劇。

覃娘子為妾後過的並不好,妾通買賣,不得主人喜歡的妾,在筵席上送與好友共享是常有的事,被送出去幾次後,覃娘子懷孕了,生下了嚴蒙。

嚴蒙剛出生,覃娘子就被商人正妻賣了,她很快就淪落風塵,郁郁而亡,嚴蒙則被商人送入宮中,成了宮人。

“巧的是,婢子查到了洪四郎的生母也姓覃,與嚴蒙的生母覃娘子,乃是同父姊妹,不過洪四郎的母親為嫡女。”

沈羅玨這下是真的覺得聽雪很好用了,她現在竟然成長到這一步了嗎?才多長時間啊,查到了如此多的事。

沈羅玨真情實感的誇了聽雪兩句,把聽雪誇得小臉通紅,很是不好意思。

“公主,洪家四郎的事,不少是婢子從朱娘子口中得知的,她似乎知道不少洪家的事,想來洪四郎一事,在定安算不上秘密。昨夜朱娘子與婢子說,她懷疑洪四郎在安寧,主要是為洪家傳遞消息,朱娘子從鐘四娘子口中得知,洪家在安寧的力量,有不少捏在洪四郎手中。”

鐘四娘子?鐘茉兒?

沈羅玨有些驚訝,她有些好奇鐘茉兒為什麽要把這事兒告訴朱瑤彧。

沒聽說過鐘茉兒和洪毅有過節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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